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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99块一件到拍卖出上亿高价,KAWS为什么让人如此狂热?


提起KAWS,最先想起的是2019年6月份轰动一时的优衣库T恤抢购狂潮,而这一切,都源于优衣库和艺术家KAWS的最后一次联名。


当时在新闻上吃瓜看到的现场氛围简直热到快要打起来了——为了一件衣服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是能够得着的衣服,“我全都要!”甚至连模特上的样衣都被卸了胳膊拿下来了,让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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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推出全新AR虚拟艺术作品,通过Acute Art 流动应用程式app 呈现,突破传统框框,创造全新拥有、买卖、与艺术共处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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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WS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大伙儿都抢着买呢?跟AR又有什么关系呢?联名又怎么了,那我还是我爸我妈联名生的呢,怎么就没人抢我呢?


或许你不认识KAWS是谁,但是你一定眼熟上面那个卡通形象——原伪 (OriginalFake Kaws) :两个X眼睛,大耳朵像是豌豆荚,骷髅头一样的头型,下半身和米老鼠的形象很相似。这就是艺术家KAWS的代表性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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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WS(原名布莱恩·唐纳利 Brian Donnelly, 1974-)


被一些人称为“格林伯格(Clement Greenberg)最可怕的噩梦”的KAWS是当今艺术界颇具争议的人物(Clement Greenberg是一位视觉艺术评论家,与美国现代艺术密切相关的20世纪中期和形式主义美学家)

他的作品大多来自知名动画和漫画,反对艺术“高”和“低”的二元对立,向基思·哈林(Keith Haring)罗伊·利希滕斯坦(Roy Lichtenstein)巴斯奎特(Basquiat)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的波普艺术传统致敬,同时利用社交媒体和商业合作巧妙地将自己的作品推向大众。


那么,KAWS的影响力是他受欢迎的主要推动因素吗?还是说,他的作品中有什么东西能与流行文化偶像安迪·沃霍尔和基思·哈林的作品相媲美?




12 岁就已经对涂鸦产生兴趣的KAWS,1991年正式开始在街头进行涂鸦。与哈林、班克斯等艺术家在墙壁、地铁、火车上涂鸦不同,他更喜欢在广告画或海报上加上自己标志性的涂鸦图案,还会把海报带回工作室加工再送回原位,正因如此,他又被称为“涂鸦怪盗”。进入大学后,其艺术探索逐渐从传统街头涂鸦转向了更多元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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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WS的街边海报涂鸦


But,KAWS可以说实打实是个网红,他的Twitter上面全是自己的作品,在Instagram上有240万粉丝(Ins上已经张贴了超过90万个带有#kaws标签的帖子,杰夫·昆斯(Jeff Koons)为30万,达米安·赫斯特(Damien Hirst)为19万),与迪奥(Dior)、耐克(Nike)、芝麻街(Sesame Street)和优衣库(Uniqlo)等知名品牌合作,并且不断地向外界宣传自己的艺术高度。


线下线上双管齐下的打广告,让他的影响力越来越强,越来越多的名人开始注意到他的创作并开始欣赏他的作品,也就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上了KAWS。


也有些人对“KAWS效应”免疫,一些声誉很高的评论家早就已经在谴责他了,把他排除在艺术世界的关键角色之外,或表示他肯定不会被载入艺术史册。

但艺术顾问兼公关乔希·贝尔(Josh Baer)曾说:

我不认为他们会在艺术史里消失:马蒂斯(Matisse)、波洛克(Pollock)、约翰(Johns)、巴斯奎特(Basquiat)和KAWS。如果你认为帕丽斯希尔顿(Paris Hilton)和卡戴珊姐妹(the Kardashians)是重要的文化人物,那么你很可能认为KAWS是一个重要的艺术家。

也有媒体评价KAWS:

他的成功绝非侥幸,因为任何人在街上看到他的创作都能发出会心的一笑并且能从中找到片刻的时间享受。


看到这,你很可能觉得KAWS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纯商业艺术家,但是,2019年4月,他的作品《THE KAWS ALBUM》,在香港苏富比以1亿港元落槌,刷新了个人作品的拍卖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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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KAWS ALBUM》,2005


上至拍卖场创过亿天价,下至几十块钱的联名T恤遭哄抢,这么看来,KAWS有点像村上隆那一拨的,商业性和艺术性,他们都不想轻易放弃哪一个。


但其实,这次创纪录的拍卖,KAWS并没有作品控制权,也没有从中获利,并且明显讨厌谈论“金钱”这个话题。拍卖的一周前,他刚在香港维多利亚港推出了自己最具雄心的雕塑之一:一个30米高的充气玩偶——Kaws王国的标志性人物之一,当它漂浮在城市河流上时,周围的船只都相形见绌。

KAWS有点无奈,他表示这个项目让他“非常兴奋”,但苏富比的拍卖发生后,“所有的头条立刻都转向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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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3月22日,香港,37米长的大型灰白色公仔COMPANION在维多利亚港海面上展出。

对于“我认为我的作品应该卖这么多吗?”的问题,他当时也在ins上表态:“我今天早上到画室的时间和往常一样吗?是的。”

他曾公开表示过:

当我在创作涂鸦时,我的整个想法是:我只想存在。我想用这种视觉语言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如果不能接触到人们,我的绘画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即使KAWS的作品充满了商业性,但他的重点似乎从来都不在“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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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构的朋友》(Imaginary friends),2012 2020年3月5日在纽约佳士得拍出85.5万美元


NGV当代艺术策展人西蒙·梅德门特(Simon Maidment)也认为Kaws的作品遭到了一些评论家不公正的批评,他们用“概念破产”和“无意义的促销垃圾”来形容它:

我把KAWS看作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他与人们在相同的情感层面上交流。

他表示自己在Kaws的雕塑中感受到了“悲伤”、“绝望”和“安慰”,那些雕塑被归类为同伴、帮凶、密友或最好的朋友,当他们一起出现时,它们会彼此牵着或抱在一起,当单独出现时,它们通常会显得郁闷、沮丧或受挫。

这些人物经常被当作卡通或有趣的东西来谈论……但我认为他是在非常明确地回应我们社会中孤独感上升的问题。

这些作品在这个世界上有意义吗?是的。它们是为某些人准备的,有些人不适合或不喜欢它——但这是所有艺术的情况。KAWS的作品似乎有一些特别之处——我想,是因为它产生了如此极端的销售价值,让人们产生了敌意。人们希望每一项工作都能达到他们认为与金钱无关的重要意义。但我认为,一件作品的文化意义与它的货币价值之间没有明显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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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NGV委托制作的《Gone》是这位艺术家有史以来最大的青铜雕塑。摄影:Asanka Ratnayake/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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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穿越)》(Companion (Passing Through)), 2011年

2017年9月24日,在上海半岛酒店佳士得拍出了264万人民币



KAWS阐释过自己的创作思路——不是政治的,也不是反资本主义的,也不喜欢谈论动机:“这是一种存在的证据。我喜欢广告图片。我把它们涂在上面是因为它们无处不在。”


他将称艺术激进分子哈林称为对自己有“关键性的影响力”的人(哈林开了自己的“Pop商店”,以廉价出售作品作为民主化的一种手段):

哈林就像我的桥梁。我年轻的时候,不会去美术馆,不会去博物馆……因为有各种‘这是艺术’或者‘这不是艺术’,‘这是商业广告’,‘这是高雅艺术’的说法。在我心里,艺术的目的是与人交流,与人接触。无论通过哪个方式进行输出,都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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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与品牌联名还是只要付少量的钱就可以拥有的AR作品,KAWS对“商品”和“作品”的概念模糊可能会让高端艺术界感到扫兴,但他却表示“平易近人”是很重要的一点:

很多时候,你会把画廊看作是‘别来了’,‘你不受欢迎’,或者‘你被高价拒之门外’的区域。但是通过‘产品’,你可以在自己家里以一种非常私人的方式熟悉(艺术)……这给了你去看其他作品、学习更多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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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场同款的联名玩偶,官方售价高达5万多人民币,更在某海外拍卖网站上被炒到了将近2900万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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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元一件的联名T恤


佳士得的副专家诺亚•戴维斯(Noah Davis)说:“没有哪部卡通片能避免被消费并变成KAWS。”


他以颠覆标志性的卡通英雄而闻名了,在这样做的过程中,不仅展示了他对这些人物的普世文化价值的兴趣,也强化了他对“高”和“低”艺术概念没有区别的观点。他独特的风格打破了规则,模糊了复制、原创性、插图、广告和美术之间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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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很多人眼里,KAWS真的够不上当代知名涂鸦艺术家的称号,但至少就目前而言,市场对KAWS的需求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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